“魏婴,衣服合适吗?”蓝湛在帘后等着魏婴换衣服。“很合身。”帘内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魏婴的声音,不一会儿魏婴出来了,身上却仍是原来的衣服。
“不穿给我看看么?”蓝湛望着一身黑衣的魏婴有点小失落。“不急,等那天你就看到了。”魏婴笑着在蓝湛身旁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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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蓝湛,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?”魏婴在一旁坐着,双手撑着床沿。“我父亲?”蓝湛想了想,“我爹他从小就要求我学许多东西,对我比较严格,不过我知道他是疼我的,我第一次骑马射箭都是他亲自教的。”魏婴微微地垂了垂目光,又开口道:“他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?”不等蓝湛回答,魏婴又接着问道:“他喜欢吃甜食么?”
“魏婴,你这么关心我父亲做什么?”蓝湛托着腮,笑看着魏婴,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喜欢我父亲呢。”
“胡说什么!”魏婴抬起头来瞪了蓝湛一眼,“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父亲,我想多了解一些。”“好,好…”蓝湛笑着握住了魏婴的手,“不用太紧张,我父亲为人很随和的。”
到了见面的这一天,蓝湛来客栈接魏婴,魏婴还是平日里那套黑衣银腰的装束。“蓝湛,”魏婴走到蓝湛身边,微微地低着头,“我穿不惯那身衣服,我还是穿自己的习惯些。”
蓝湛看了看颇为为难的魏婴,拉起了魏婴的手,“没关系,那就这一身吧。”罢了,就魏婴本来的样子也很好,蓝湛拉着魏婴的手上了马车。父亲在听到魏婴来自苗疆时并没有表现出排斥之意,脸上也没有不悦的神色,应当无事。
到了景王府,蓝湛拉着魏婴的手走进了内堂。景王确实平易近人,让蓝湛和魏婴坐着喝茶说话。
“魏公子,来自苗疆?”景王看着魏婴一身苗疆服饰,腰间的薄银片随着端起茶杯的动作微微的颤动着。“是,我来自苗疆。”魏婴低头喝着茶,魏婴的眉如远山含黛,桃花眼微垂,一瞬间像极了一个人,景王的心咯噔了一下。
“魏公子今年多大了?”景王捏着茶杯沿,盯着魏婴的脸看。
“十七。”魏婴抬起眸子,明亮的眼睛直视景王。
景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,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,低头捏了捏茶盏。“父亲?”蓝湛见自己爹许久都没说话,一时间内堂有些冷场。
“忘机,”景王抬起了头,“我有话要跟这位魏公子单独说。”
“父亲?”蓝湛心里很疑惑,父王为何要与魏婴单独谈话?
“没事,”景王拍了拍蓝湛的肩,“爹就随便问魏公子几个问题。”
魏婴跟着景王进了内室,景王从头到脚细细地端详着魏婴,魏婴的眼睛是特别好看的桃花眼,这样的眼睛,就算不笑的时候也十分迷人。高挺的鼻梁下面搭配着薄薄的朱唇,组合得恰到好处。像,太像了…景王看着魏婴的脸,眼眶有些湿润。
“王爷,您怎么哭了?”魏婴询问着,脸上却没有半点关切之意,上挑的眼尾似乎还在嘲讽。
“你…你是阿羡?”景王有些激动,微微地颤着身子。“我不叫那个名字,”魏婴冷冷地看了景王一眼,“我叫魏婴。”
“阿羡…当年我去找你的时候,你不见了,”景王看着长身玉立的少年,“是谁把你带走了?这么多年你在哪儿?”
魏婴冷笑了一声,“你找我干什么?你害死了我娘,还要接我回去?”魏婴收起笑意,眼里全是恨意。
“孩子…”景王默默地垂下了头,“当年的事,的确是我的错,我…”景王的眼神黯淡了下来,“我不该对甄甄起疑心。”景王陷入了对往事的愧疚回忆中,突然景王想到了什么,猛地抬头看向魏婴。
这孩子…是忘机带回来的,忘机说他带回来的人是他心爱之人,他…
景王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。
“你和忘机,你们,你们有没有…”景王的心里打着鼓,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。
“有什么?”魏婴挑了挑眉,弯起了嘴角,“我和蓝湛感情好着呢。”“你们…”景王张了张嘴,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。魏婴笑了笑,“年轻人干柴烈火,又怎么控制得住呢?”魏婴意味深长地朝景王点了点头。
景王踉跄了一下,手撑着案几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魏婴笑看着景王,似是看戏一般。
“你…你是故意的?”景王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婴,魏婴的脸上露出了挑衅般的微笑。“你…不知廉耻!”景王气极,一巴掌打在了魏婴脸上。
“不知廉耻?”魏婴被打了一巴掌,手慢慢地拂上自己红肿的脸,“无所谓,”魏婴笑了笑,“明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,你们父子俩的好名声,完了。”魏婴大声地笑了起来,笑得肆无忌惮。
“你…”景王的手扶着案几,十指十分地用力,指甲都泛起了白。
蓝湛听到屋内似乎有动静,父王与魏婴已经谈了许久,怎的还不出来?蓝湛走了进去,推开了内室的门。
“父亲,你们?”蓝湛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,父王一手扶着案几,脸上是明显的怒气,而魏婴在对面捂着脸,白皙的脸上是明显的一个红手掌印。
“魏婴?”蓝湛连忙走到魏婴身边,扶起魏婴的胳膊。到底发生了什么?蓝湛整个人是懵的,就算言语间两人有冲突,也不至于如此…
景王看到蓝湛去扶魏婴,心一急吼道:“你不能碰他!”蓝湛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,景王的手在微微地颤抖,“他…他是你弟弟。”